當今天絕大多數的星際科幻片都是重電腦特效的冒險動作片時,2018年的High Life《黑洞謎情》與2019年的Ad Astra《星際救援》提供了較為非主流的選擇。甚至可以說,醉翁之意不在科幻,而在人與人之間~~
High Life是知名法國藝術片導演Claire Denis的第一部英語片,同是她第一部科幻片。她之前的作品探討不少法國前殖民地國家的事,刻畫人在不熟悉的異地環境裡經歷的轉變。這些電影僅聞其名而仍未曾親自看過。High Life表面上看似和她先前的電影迥然不同,但真正的主題是遵循相似的脈絡。
(以下有劇透)一群死刑犯為換取減刑,自願加入星際探險任務,看有沒有辦法收集和利用最鄰近黑洞的能量。講得好聽是為科學服務,實則是真正的Suicide Squad單趟之旅。主角為Robert Pattinson 飾演的Monte,年輕時因為一隻狗而謀殺掉好友。Juliette Binoche飾演的博士Dibs,則是著了迷,不斷想在太空利用人工受孕誕下嬰兒,卻頻頻失敗。太空船上的犯人之間不能有性行為,只有一個The Box「自慰箱」來解慾;Monte則是選擇成為完全禁慾者(celibate)。長途星際旅行造成的精神壓力,加上高度的性緊張(sexual tension),悲劇衝突更是一觸即發。
而James Gray導演的Ad Astra裡,處變不驚的少校Roy McBride(Brad Pitt飾),其父親Clifford McBride(Tommy Lee Jones飾)是有名的太空人。29年前他為尋找外星高等智慧生物而組成了星際探險團,卻在16年前到達海王星時失聯。原以為整隊都死了,但近來那邊傳來的不尋常能量脈衝,讓美國NASA與軍方猜想他父親可能還活著。Roy被派到火星,要和父親建立起通訊。不過當他發現軍方向他隱瞞實情時,便決定親自去海王星一趟,面對多年不見的父親。
兩部電影雖然不是沒有動作場面,但是整體步調皆很緩慢,之前看過James Gray的作品Two Lovers《紐約愛情故事》與The Lost City of Z《失落之城》就已經領教過了。而High Life還採非線性敘事,除了一開始不易看懂之外,有些迅速切換的關鍵畫面既無聲又短暫,一不留意就錯過了。
兩部電影的科幻元素也儘量走不違背物理定律的「真實風」,Gray更誇口要拍出「最真實的太空旅行畫面」。Ad Astra雖然在2020年的奧斯卡並沒被提名最佳視覺效果,但起碼有入圍最佳混音。還有,二者都運用了不少主角的旁白,High Life裡的Monte比較是對觀眾解釋與交待故事細節,而Ad Astra的Roy則是自己心裡的話,拍攝方式讓人聯想起Terrence Malick的常見手法。
兩部的故事進入最後三分之一,其餘角色基本上都死光了,主角的loneliness/isolation「孤獨/孤立」與人類的渺小成為電影的重要主題(High Life還有Monte的女兒)。儘管如此,電影進入尾聲,導演真正想表達的,還是人與人之間關係的重要。High Life的Monte有女兒相伴,攜手衝向黑洞中心,而Ad Astra的Roy順利回到地球後,下定決心不再冷落妻子。
High Life與Ad Astra以科幻片為幌子,想陳述的中心主題大致是贊同的,但在貫徹上面自己並不能算滿意。Robert Pattinson與Brad Pitt有演出值得肯定,但除了上述的pacing(步調)之外,兩部片都沒有足夠吸引人的額外元素。Roy的父親Clifford得了失心瘋,更是科幻片的常見戲碼,最後高潮與結尾可說是有點空虛。某種程度上,同樣的觀後感也適用於High Life。
總歸來說,看膩充斥特效動作場面,想要換點口味,討探人性又寫實派的科幻片的觀眾,這兩部確實值得一看。
整體評價:
High Life : ★★★½☆
Ad Astra : ★★★½☆
P.S. Liv Tyler在Ad Astra裡面,怎麼又和Armaggedon一樣,是被拋棄在地球的可憐人妻花瓶~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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