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unday, July 24, 2016

Anomalisa (2015)-Kauffman的玩偶動畫


Charlie Kauffman可以說是這20年來最有趣的電影人之一,在擔任編劇和製作期間,推出像Being John Malkovich,Adaptation,及Eternal Sunshine of the Spotless Mind這些別出心裁及極具創意的電影。這些片子裡,他以編劇的聲望甚至高過導演,更是罕見的例子。而這三部片裡,我最喜歡Eternal Sunshine這部,反覆看過無數次。Kauffman的導演處女作更是野心龐大的Synecdoche New York,不過這部的評價比較兩極。沉寂7年之後的這部Anomalisa,自然讓我高度期待。

Anomalisa是一部玩偶停格動畫片(stop motion animation),是Kauffman第一次挑戰這種形式的電影。Anomalisa是根據他2005年同名的另類劇場表演所改編的。電影版的配音員和當初劇場表演的是原班人馬。(其實說穿了,也就三位而已)。

Michael Stone(David Thewlis,最有名的角色為哈利波特電影系列裡的Remus Lupin)為客服界的權威。電影一開始,他從洛山磯搭機前往Cincinnati,要參加某會議並給演講。在他的感知(perception)上,身邊所有人都長得一個樣,擁有同樣的聲音。從身邊的親人如妻子小孩,到不認識的陌生人,皆是如此。(這些角色全由Tom Noonan配音)。就連Michael隨身帶著的音樂,作曲家Delibes歌劇Lakmé中的「花之二重唱」,或是電視台上播出的經典1936年電影My Man Godfrey裡的人物,全都是同一張臉,同一個男人聲音。不需任何人點出,也可想像Michael早已厭倦那單調無趣的生活。

但有一天他在旅館的時候,居然聽到了與平常不同的女性聲音。經過一番窮追猛打,Michael發現聲音來自一位叫Lisa(Jennifer Jason Leigh)的年輕女生。除了聲音,她的臉蛋長得也和其他人不一樣。在Michael慢慢窒息於極度無聊的生活時,Lisa的出現正好讓他呼吸到新鮮的空氣。Michael因為這件反常的事(anomaly),將Lisa取了「Anomalisa」的小名,也是電影標題的由來。兩人自然繼續發展出更進一步的關係…

Michael在電影的奇怪症狀,乍看之下讓我想起Being John Malkovich裡有一幕John Malkovich跑進自己腦中時的那個無窮迴圈。不過心理學上還真的有個Fregoli delusion(妄想綜合症),患者會認為身邊不同的人都是同一個人偽裝的。而Kauffman在電影中將Michael所待的飯店取名為Fregoli,也很巧妙地提到這個reference。

Anomalisa身為動畫片,卻不宜兒童觀看。有一幕赤裸裸的玩偶性愛畫面,讓許多人第一直覺反應會將它和另一部木偶片Team America: World Police這部白爛搞笑片作比較。除了「裸體」的鏡頭之外,二者的本質其實相差甚遠,相似的地方也僅止於此。不過Kauffman導演此片的大膽決定,也使得Anomalisa成為史上第一部R級片獲提名奧斯卡最佳動畫片。

透過Kauffman獨特的眼光,Anomalisa形容一位男子經歷中年危機。Kauffman作品的詭異,我早已有心理準備。除了上述 Fregoli delusion的描繪外,還有許多地方有那常見的Kauffman式令人不安及黑暗的幽默。只是以電影整體進行的方式,它的結局卻顯得有點突兀,甚至讓我有點欲求不滿(unsatisfying)。但換個角度想,Michael並不是一位觀眾會喜歡的角色。而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,他最後的下場可預期,也只能說全是自找的。

整體評價:★★★☆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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